上游的行业吗?
2011—2012年间的中央一号文件,连续强调了“三农”问题,并将发展现代农业作为新农村建设的基石。时下又流传着“第四次工业革命是在机器人、大数据、新能源这三个领域”,这引发了行业大转型的讨论。如今,世界500强中80%以上的企业、中国500强中70%以上的企业都面临着转型升级的艰辛历程。那么农业呢?作为一个传统产业,为何还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农业到底处于工业以下,还是上游的行业呢?
所谓“第四次工业革命”,一般指以信息产业为主导,以智能制造为主要特征的工业创新发展模式,代表企业有华为、大疆等。这个争论,缘起于美国《经济学人》杂志的评论。在工业4.0时代,制造业与互联网的深度结合推动产业变革,传统制造业被激活,创造了新的价值增长点,其特征是定制化、智能化、绿色化。这一评论被引申为,世界各国都在争取的第四次工业革命,与其说是工业的革新,不如说是信息技术的革命,因为智能制造等技术革新都离不开IT支撑,即智能化。
新能源革命也是近年来世界范围内的重大话题。欧盟各国纷纷制定新能源汽车发展的路线图、时间表,传统汽车巨头也在快速调整,以新能源汽车为新的增长点。美国奥巴马政府强调的“能源创新”中,新能源汽车同样也是重要的方面。《中国制造2025》将新能源汽车作为十大重点发展领域之一。中国的汽车产业曾长期落后,新能源汽车恰好为中国汽车产业提供了反超的机会。
机器人作为现代工业“四大”要素中的关键一环,一直被业界关注。机器人的发展除了需要软硬件的支撑外,其发展的环境更为重要。德国用六年来制定法律、打造生态系统,使德国成为世界机器人的“圣地”。在日本,企业、大学、研究机构开展了大量合作,将基础研究成果尽快转化为实际应用。韩国为了实现机器人“国产化”,对关键材料、零部件实行税收减免、研发补贴等措施。韩国还组建生产联合体,通过集中技术力量,实现研发成本的共担、技术的风险共担以及利润共享。
传统产业大转型、“工业4.0”、“第四次绿色革命”的炒作下,农业仍在被轻视。美国农业虽然高度现代化,但仍有约200万农民,除了农业生产外,大多还要自己运输、加工产品。同时,200多万农村服务人员、80万农业工作人员等共同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农业产业链。农业虽大,但分散在高纬度、大漠、高山、草原等地的农户实际管理面积并不大;农业资本投入并不大,虽然粮食品种丰富,但大多产量不大;农业附加值并不高,食品种类多样、量多,但绝大多数是初级产品;农业技术含量不高,植物、动物的生产力及繁衍能力是很高的,大多作物的生产技术基本上是不需要改造的;农业的产销通道相对曲折,地域局限性较强。以上五点,决定了农业上游的特点:面积较大、分散,技术含量不高,生产过程相对简单,产品多为初级产品,产成品较少,难以形成稳定、长久的规模效应。
农业是不是上游?如果是,它和原材料行业非常相似,但有一个根本的不同。原材料加工业是资本、技术密集型行业,是真正的高积累、高回报,是“食利”行业。而农业从土地中吸取的资源很少,即便工业再发达,从植物体内提取资源,量也有限,整个产业链条的附加值有限。可以预计,未来的工业4.0时代、新绿色革命高潮之下,农业仍会被边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