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杠杆率为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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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结论, 中国现在的杠杆率不算高! 而且比大多数国家都低! 之所以看上去很高,是因为我国金融机构和企业部门杠杆率的计算口径和其他国家不同,如果进行国际比较的话应该把两者加总再除以GDP,最终结果会更合理一些。 但即便这样,我国的平均杠杆率也仅仅高于泰国和越南,低于所有发达国家以及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见表1)。

造成这种假象的主要原因在于当前我国宏观调控以货币政策为主,而国际上一般只统计财政政策和金融政策,从而低估了我国宏观政策的调控力度,同时也使得国内很多分析盲目推崇货币政策工具的运用。事实上,我国的宏观政策调控制度在世界上都是首屈一指的。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后,各国都在加大宏观调控的力度,而中国则是在非常宽松的货币环境下保持了经济的高速增长;2010年时中国的CPI已经高达99.3%,远远超过全球其他国家,因此当时就应当实施紧缩的货币政策,但中国政府却通过增加政府支出、发行债券等方式压低了通胀,保证了经济的持续增长。

我们还应该看到我国金融机构和企业部门负债中有将近7成是居民部门负债,这是由我国的储蓄贷款机制决定的。在国际比较中通常将居民部门债务扣除,原因是居民往往不会将债务用于非消费性投资,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因为在许多国家,尤其是新兴市场国家,家庭往往是最脆弱的部门,家庭的资产负债率往往是最高的。如果我们不将居民部门负债剔除的话,那么我国企业和金融机构的杠杆率看起来会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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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杆率,通常指包括居民、企业和政府在内的全社会债务与GDP之比,是衡量宏观经济金融稳定与否的一个重要指标。近年来,中国杠杆率一直处于上升轨道,一度成为国内外金融市场关注甚至担忧的焦点。

国际清算银行《 2019 年第一季度全球杠杆率报告》显示,2018 年末,中国杠杆率为 253.5%,较 2017 年末高 15 个百分点,显著高于全球平均水平 215%和美国的 249%。如果再考虑影子银行、类信贷、非标类表外金融杠杆,这个数字还要高得多,引发人们对经济潜在风险的忧虑。

其实,杠杆作为一种金融工具,具有“双刃剑”效应。在经济运行稳定的情况下,杠杆可以锦上添花;而当经济运行不那么稳定时,杠杆又容易成为“潘多拉魔盒”,释放出系统性风险。从国际上看,无论是拉美等发展中国家爆发的债务危机,还是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国际金融危机,无不与杠杆率过高密切相关。

中国杠杆率比较高主要是债务负担较重而不是所有者权益不足造成的。根据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的统计数据,2018 年末,宏观杠杆率为 249.4%,其中由债务负担率和所有者权益率两个部分构成。债务负担率为 166.7%,比 1992 年末上升 127.7 个百分点;所有者 权 益 率 为 82.7%, 仅 比 1992 年 上 升1 个百分点。换言之,中国宏观杠杆率上升主要原因是债务负担率上升,所有者权益率上升对杠杆率上升的影响很小。此外,中国宏观杠杆率高主要是因为企业杠杆率过高。比如,2007 年末,中国居民、非金融企业、政府部门杠杆率分别为 11.1%、80%、27.3%;2018 年末分别为 53.2%、152.8%、36.7%,上升幅度分别为 42.1 个、72.8 个、9.4 个百分点。显而易见,企业杠杆率上升是中国杠杆率不断走高的主要原因。

客观上说,一个国家杠杆率的高低,既要看其绝对水平,更要看其形成的内在机理,尤其是债务资金的使用效率。从经济运行的一般规律来看,杠杆率高低与经济发展水平特别是金融深化水平高度相关。从全世界范围看,杠杆率高的一般为发达国家,低的多为发展中国家。比如,2018 年末美国杠杆率为 239.9%,意大利为 271.4%,西班牙为 262.7%,奥地利为375.8%。而亚洲国家和拉美国家杠杆率一般在180%以下。比如,2018 年末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墨西哥、巴西杠杆率分别为 202.9%、169.9%、178%、145%、165.9%。

总的来看,决定一国杠杆率水平的根本因素是其金融结构或者说金融制度。在以直接融资为主的金融制度下,企业更多通过股票市场(一级市场或二级市场)和债券市场(国债和企业债市场)进行融资,而不是高度依赖银行体系和信贷业务。因此,其杠杆率一般是比较低且稳定的。相反,在以间接融资为主的金融制度下,企业更多是通过与银行打交道获得信贷融资,因而其杠杆率相对较高。

由于金融结构的不同,发达市场经济国家杠杆率水平虽然较高,但杠杆“质量”也比较高,“脱实向虚”“以钱炒钱”等自我循环现象相对较少。而且,这些国家通常都是成熟市场经济体,其企业、政府、居民三大部门举债行为比较规范,使用资金通常很注重成本收益分析,注重投资于真正能够创造财富的实体经济部门,对经济社会的发展作用总体上利大于弊。正因如此,发达国家虽然高度金融深化,宏观杠杆率较高,但爆发系统性金融风险的概率不大,特别是出现金融危机的概率比较低。

在市场经济不太发达、高度银行主导型金融体制、政府在经济中作用较大的经济体,杠杆率虽然不高甚至有时还很低,但由于融资和用资的市场化程度不够,部门举债行为不够理性规范,导致资金的使用效率不高,“脱实向虚,以钱炒钱”的做法时常发生。比如,日本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日本在经济高速增长时期,杠杆率长期偏低。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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